孙祁祥：高校、公司与市场的多赢 -从中国保险学会奖学金的设立谈起

    金色的秋季是收获的季节，同时也是许多优秀高校学子们期待的日子，因为奖学金的发放基本上都是在这个季节。
    11月11号的下午，北京举办了中国保险学会“教保希望奖学金”的颁奖仪式。来自全国９所高校的45位优秀学子成为首批获奖人。我相信，在这段时间里，许多高校自己也举办了类似活动，仅就我们北大8797威尼斯老品牌风险管理与保险学系来讲，除了中国保险学会颁发的“教保希望奖学金”、以及“台湾富邦奖学金”之外，不少同学还荣获了来自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台湾国泰人寿保险公司、花旗集团和大韩生命保险株式会社等公司设立的奖学金，这些奖学金有的已在系里开设多年。也许是职业的关系，作为高校教师，我很看重并欣赏企业为高校设立奖学金的善举，并为获奖学生感到由衷的高兴。
    我无从考证由机构或公司资助的奖学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估计国外已有相当长的历史，但国内恐怕也就是改革开放以来的事情。记得我上大学那会儿（上世纪70年代末），学校除了有所谓“三好学生”奖项以外，是没有机构或公司在学校里设立奖学金的。近十几年来，特别是对外开放加速以来，许多公司特别是外资公司在中国的大学里设立了各种类型的奖学（奖教）金。
    对于一家大型公司来说，每年设立奖学金也许并不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但这种行为所产生的效果却是很大的，至少可以从高校、公司和市场三个方面看到这种效益。
    首先，从高校学生来看，他们无疑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数量不菲的奖学金使得这些优秀学生可以有更大的财力来购置学习用品（当然，我们假定他们都能够明智地使用这笔资金），对于一些生活比较困难的学生来说，则可摆脱迫于生计而去打工的窘况，由此将宝贵的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学习和实践方面。除此之外，还因为奖学金通常是奖励那些德智体全面发展、综合素质高的优秀学生，这无疑有利于营造奋发向上的良好学习氛围，激励学生们努力学习。
    其次，对公司来说，资助教育、奖励学生这种善举一般都会通过媒体在社会上得到传播。这一方面对公司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软广告”(虽然这可能并不是公司的主观要求和初衷)，特别是对一些新公司来说更是如此。从大众的情感方面来说，我认为，如果公司同样是“花钱”做广告，“资助教育、奖励优秀学生”这样的“软广告”会比纯粹的商业广告来得“亲切”和“实在”，使得公司更容易在公众中获得“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的良好评价；另一方面，公司也在它的员工中树立了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形象；此外，获奖学生也会对公司产生一种感恩心态，在今后公司需要的时候，他们很可能就会“投桃报李”，公司由此“免费”获得了一个人才“蓄水池”。当然，我的上述所说完全是一种客观效果的分析，对公司来说，它可能是一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结果。
    再次，对市场来说，一个行业的快速健康发展取决于多方面的因素，但人才无疑是最关键的要素之一，保险市场也绝不例外。相对于其他行业来说，保险专业人才培养的问题显得更为突出，这不仅是因为保险业在中国中断了几十年，由此导致人才培养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断层，也不仅仅是因为保险行业是一个对专业人才（如精算、营销、承保、理赔、投资、法律等）有很高需求的行业，更因为这是一个在中国快速发展的行业。如果在市场快速发展的同时没有人才的跟进，这个市场就是“跛足”的。而公司通过在高校设立包括奖学金在内的各种资助活动，一方面向学生们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信号”，即这个行业需要更多的优秀人才投身其中，这将促使更多的有志于这个行业的学生选择该专业，由此使得人才选择的余地和范围更大；另一方面，就像人们耳熟能详的那个经典句子所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因为有了这种资助，学校可以开展更多有益的活动，使学生获得更多的学习机会和实践机会，由此培养了更多的优秀人才。如果有越来越多的优秀人才加入保险队伍，市场的规模就会越做越大，市场的质量也会越来越高。有了广阔的市场，市场的每个参与者――公司才有越来越多的“生意”可做，才有越来越多的“利润”可赚。
    除此之外，我认为公司在高校设立奖学金及资助教育所产生的可能为人们所忽略的一个重要意义还在于：公司在把物质的“钱”给予出去的同时，也把人文关怀、社会公益、重视教育、注重未来等精神和理念植入了学生的意识中，使他们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中懂得“给予”的重要性。于是，在他们成长起来之后，也非常有可能如此这般地去对待年轻人，就像他们在年轻时所受到的那种对待一样。
    总之，公司对高校的各种资助和帮助，包括设立奖学金、接受学生实习、资助学校的各种活动等，对高校学生、对行业发展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具有很大的正的外部性；而资助教育就是培育市场，就是规划未来，到头来，实际上也是在帮助公司自己。这是一种典型的共赢。
    前不久，我在台湾国泰人寿奖学金的颁奖仪式上说过：目前在中国，肯花大钱做广告的企业不少，但像国泰这样一些肯花大钱资助教育的企业不多；专注于眼前公司经营和赚钱的企业不少，但像国泰这样一些除此之外还专注于高校人才培养这样一个“百年树人”的企业不多。当然不止一个国泰，还有我在前面提到的在中国保险学会设立奖学金的韩国教保生命保险株式会社、台湾富邦人寿保险公司；还有在北大风险管理与保险学系设立奖学金的众多保险公司以及在其他院校设立奖学金的公司。我们无疑可以列一份长长的名单，这上面无疑会有我上面提到或者没有提到的众多企业。
    我对这些企业充满敬意，但也对不愿做此类事情的公司感到不解。有的公司可以一掷千金请人吃饭送礼，可以不断更新“豪华轿车”显示身份，可以花大钱、很铺张地做各种广告或活动，但就是不愿拨出哪怕一点点资金用于奖励高校优秀生或者资助教育。即使我们不谈资助教育就是培育市场、就是赢得未来这样的大道理，就是从企业的本性是要赚钱这个基本道理出发，他们也应当知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之理吧。放着能多赢的事情而不做，岂不怪哉！

2005-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