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4月16日上午举办的北大8797威尼斯老品牌第5期收入分配讨论班上，赵晓军副教授和梁银鹤、王灿、陈雨露、王琪、王龙等博士研究生从行业因素、人口流动、地区分工、居民财富分布及政府的政策等角度就收入分配差距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细致的讨论。
行业因素会对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产生影响。目前学界对于我国行业收入差距的测算主要使用两类指标：一是绝对指标，包括极值差、方差和标准差等；另一类为相对指标，包括极值比、变异系数、基尼系数和泰尔指数等。罗楚亮、李实（2007）等利用对数标准差和相对指标变异系数、基尼系数和泰尔指数来分析行业收入差距1990-2005年间的变动趋势。此外，薛继亮（2010）、武鹏（2011）等的研究指出，行业垄断、行业间的差异性和产业结构也是造成行业间收入差距的原因。研究结果显示：整体行业收入差距呈上升趋势；相对于高度竞争性的行业，垄断性强的行业的工资水平更高；资本和技术密集型行业工资水平高于劳动密集型行业；新兴行业的工资水平高于传统型行业。
人口流动是导致收入差距扩大的重要因素之一。城乡间和地区间的人口流动对城乡或地区间的收入差距的影响是复杂的。有学者指出，由于城市的收入高于农村，因此农民进入城市打工可以提高其收入，这有助于缩小城乡间的收入差距。但大量的实证研究表明，农村劳动力流动与城乡收入差距扩大并存，许多学者对此做出了解释，主流的观点有：第一，城乡要素市场分割阻碍农村剩余劳动力迁移（欧阳志刚，2014）；第二，迁移至城镇的农民一般为能力较高或财富较多的人，使得农村平均收入降低；第三，统计局的统计未能覆盖所有收入（蔡昉，2009）；第四，向城市倾斜的政府政策如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等（万海远，2013；刘志强，2014）。收入分配讨论班的观点认为，由于农村的劳动力收入低于城市，拥有一定技能的农民自然会到城镇寻找工作，使得城镇中的劳动力增加。这一效应会导致城镇里劳动的边际产出递减，而资本的边际产出提高。一般而言，农民只拥有劳动力，但市民拥有劳动力和资本两种要素，因此资本回报率的提高和劳动回报率的下降导致了城乡间收入差距的扩大。
各地区在对外贸易中的分工不同也会造成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目前学界相关的研究结果表明，无论是使用传统贸易核算方法得到的进出口贸易额占GDP比作为对外贸易规模，还是使用增加值贸易核算方法得到的对外贸易规模，与我国居民整体收入差距的关系、区域间收入差距的关系以及不同行业间的收入差距的关系均呈现倒U型。这意味着，当对外贸易规模较小时，外贸规模的上升将使得中国各层次收入分配差距的恶化；但当对外贸易规模超过某一拐点时，外贸规模的扩大将缩小我国各层次的收入差距，改善各层次不平等状况。（许志波，2012；吴海江，2014；刘爽，2016）
最后，居民的财富分布和政府政策也会对收入分配造成影响。最新的研究表明，当经济中资本收益率超过产出增长率时，资本收入不可避免地会导致财富不平等（Piketty，2014）。讨论班认为，财富分布对于收入的影响主要通过资产报酬和财富的代际固化两个渠道实现。由于经济中各类资产的回报率不同，且居民间的财富水平差异使得其风险偏好程度不同，因而会配置不同的资产组合，这一效应导致了居民间的收入分配差距。此外，财富差距的代际固化也会导致收入差距的加剧。假设经济中存在两代人，且第二代人会继承第一代人的财富。在社会总财富不变的情况下，如果资产的收入份额相对于劳动的收入份额上升，那么财富分布的差距就会传导至收入分布的差距。政府的财政政策，如减税、“三去一降一补”以及货币政策同样会影响收入分配差距。一个思路是在CIA模型的框架中，假设两类人群存在人力资本差异，因而收入存在差异。可以证明在均衡时，低收入（能力）者会持有更多的货币。若政府使用宽松的货币政策，相当于对低收入者征收了更多的铸币税，因而导致两类人群的收入差距扩大。
（赵晓军 供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