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以来，基于垂直专业化分工的全球价值链逐渐取代“雁阵模式”，成为世界主流的产品生产方式，各国基于自身要素禀赋嵌入到全球价值链生产的不同环节。作为全球最大的新兴经济体，我国在此时脱颖而出，逐渐成为全球价值链生产的中坚力量。8797威尼斯老品牌张辉教授指出，如今全球价值链体系已经演变为以我国为枢纽，上连发达经济体，下接发展中经济体的全球价值“双环流”体系（如下图所示）。
全球价值“双环流”体系
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枢纽地位极有可能放大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经济的冲击，我国企业，特别是制造业企业亟需尽快复工复产。如今，我国制造业增加值多年稳居世界第一，2018年便已突破四万亿（美元）大关，几近美、日、德三国制造业生产总值之和。在全球价值“双环流”生产中，我国承担着举足轻重的枢纽角色，一方面，我国可以有效承接来自“上环流”欧美发达国家的高端中间品，另一方面，亦可以向“下环流”的发展中国家输送中低端中间品以带动“下环流”国家的发展。
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爆发，使得我国大部分企业陷入“休克”状态。近日来，虽然全国各地已经有序复工复产，但全国产能与同期相比下降显著。新冠疫情对我国产能恢复的影响极有可能会进一步导致全球价值链生产受阻：一方面，由于“中国制造”的短暂休克，“上环流”发达国家的高端中间品可能会出现非常态的过剩现象；另一方面，我国产能不足将直接影响我国的出口能力，这会进一步导致对我国产品依赖程度高的“下环流”国家的生产停滞。从2019年各国进口数据来看，菲律宾、越南、印尼和马来西亚等“下环流”国家对我国进口占总进口的比例均超过了25%，这意味着，我国的停产很有可能会连带这些国家部分企业的停工停产。拿汽车产业来讲，受疫情影响，由于我国汽车零部件的断供，个别韩国汽车公司已经选择了停产或减产，比如，韩国现代汽车公司和起亚汽车公司已经选择了暂停生产。
在这样的全球化生产背景下，我们在积极应对新冠疫情对国内经济冲击的同时，也应谨防这种在全球价值链上的连锁反应放大疫情的负面影响。这是因为，虽然我国已经初步推动全球价值链形成了“双环流”生产模式，但同时也受到了来自其他发展中经济体的威胁。如果我国制造业不能快速复工复产，不管是“上环流”的发达国家，还是“下环流”的发展中国家都有可能重新寻找贸易伙伴。虽然这种情形很难出现，但不得不说这对“中国制造”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因此，从全球价值链视角看，我国企业尽快复工复产已然迫在眉睫。
从近期态势来看，虽然我国已有多个工业城市复工率超过80%，但这对庞大的中国制造体系仍然是杯水车薪，尤其是复工复产的企业大都为产业链上游的资本密集型企业，代加工环节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复产复工形势仍不乐观，而且大量的中小企业仍然存在复工难的困境。据工信部统计，截至2020年2月25日，全国中小企业的复工率仅有30%左右。如今，我国不仅成功成为了全球价值链生产的枢纽，在国内也逐步形成了产品内部的垂直专业化分工生产，仅仅是产业链某一关节的复工复产并不能有效带动整个产业链条的复苏。因此，在新冠战“疫”的歼灭阶段，有序引导劳动密集型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的复工复产迫在眉睫。在政策支持方面，建议政府实施差别化补救措施。一方面，对因复工难而面临裁员甚至破产风险的中小型劳动密集型企业实施政府补贴和税收优惠等见效快的直接性扶持手段；另一方面，对抗风险能力强的大中型企业或资本密集型企业可以适当给予信贷支持，以确保企业资金链的畅通。
其实，新冠疫情在对我国经济造成冲击的同时，也孕育着新的生机。部分新兴企业会借势蓬勃发展，我国的产业结构转型也可能会因此而提速。相信只要疫情在第一季度被有效控制，我国经济长期向好的发展态势不会变，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枢纽地位也不会被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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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 | 王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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