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05
随着中国老龄化进程的加剧，老龄人口激增，有关养老保险、养老设施和养老服务等问题的关注程度越来越高。据日前人民网公布的“全国两会调查”显示，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开始关注自身的养老保障问题，“养老保障”连续第四年成为了网友关注之首。养老问题为何引发如此高的关注，主要在于它关系着每一个人的美好明天，关系着每一个人的“中国梦”。由于居民的预期寿命不断提升，在退休后靠什么养老的问题变得更为更加重要。过去有人认为“养老靠政府”，也有人觉得“养老靠单位”，还有人说“养儿防老”，最近又提到“以房养老”。那么，我们究竟“靠”什么才能养老呢？ “养老靠政府”这一个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国进行养老制度改革时常被提到的说法如今是否还适用呢？也就是说居民养老究竟该不该“靠”政府？
笔者认为这句话既不是完全正确的，但也不是完全错误的，重点在于对“靠”字的理解，关键需要明确养老的哪些方面应该“靠”政府，又该怎么“靠”政府才能养老？
在一个完善的社会养老保障体系中，政府的作用至关重要，扮演着提供居民退休后基本养老保障的重要角色。政府设立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初衷就是为居民提供退休后最基本的养老保障。国务院在《社会保障“十二五”规划纲要》中也强调了社会养老保险要起到“保基本”的作用。问题在于，我国大多数老百姓意识当中的养老“靠”政府指的是退休后的养老收入应该主要来自政府提供的社会基本养老保险。这种意识造成了居民过度依赖社会基本养老保险。而在一些发达国家的社会养老保障体系中，社会基本养老保险的保障只占居民退休收入的很小一部分，大部分的退休收入来自于企业补充养老保险和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其实，一个完善的社会养老保障体系应该是多层次的，需要除了政府以外的企业、个人和家庭等多层级的养老保障。世界银行很早就提出了“多支柱”养老保障体系的概念。由于我国尚未发展为一个成熟的经济体，相应地，社会保障体系也还不够健全，仍在不断改革和完善过程中。尽管我国的养老保障制度改革之初也是按照“多支柱”的理念进行顶层设计的，早在1991年，《国务院关于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决定》中就明确指出：“随着经济的发展，逐步建立起基本养老保险与企业补充养老保险和职工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相结合的制度”。然而，20多年过去了，我国的企业补充型养老保险和职工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的发展十分缓慢。这种结果使得居民还是摆脱不了“靠”政府养老的依赖从而造成了现在的困境。由于社会基本养老保险只能为居民在退休后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居民的过度依赖将会造成整体待遇水平低下，并增加制度改革的阻力。因此，长期来看，这种主要依赖基本养老保险的保障体系是不可持续的，居民的养老收入绝对不能仅仅“靠”政府。
尽管如此，居民的养老却还是要“靠”政府。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政府在构建养老保障体系和养老服务体系中承担着不可推卸的重要责任。并且，政府的责任不仅仅是构建包括社会基本养老保险、企业补充养老保险和个人储蓄性养老险等多层次的社会养老保险体系来为居民提供足够的养老收入，而且还要构建一套完善健全得养老服务体系来为居民养老提供更好的设施和服务。从养老保险体系来看，我国现有的体系离《社会保障“十二五”规划纲要》中强调的“多层次”养老体系还有着很大的距离，这就要“靠”政府和相关部门在顶层设计上多做工作，加大对除社会基本养老保险之外的其他层次建设的推动。无论是推动企业补充养老保险，还是鼓励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都不能仅仅靠提高居民的保险和养老意识来完成，而是需要“靠”政府推出相关的政策来扶持，才能实现我国“多层次”的养老保障体系并最终达到“可持续”的终极目标。从养老服务体系来看，我国目前的养老服务体系极不健全，养老福利严重不足，不仅每年国家投入社会福利事业占财政支出之比少得可怜，一些相关养老设施也严重缺乏。据统计，截止到2012年底，我国每千名老人仅拥有养老床位22.24张，这与发达国家每千名老人拥有50-70张养老床位的比例相去甚远。除了养老设施的硬件，我国的养老服务业的软件也严重不足。随着老龄人口的增加，将需要越来越多的护士和社工等相关服务人员。可喜的是，日前印发的《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中指出，要支持社会力量举办养老机构，在资本、场地、人员等方面，进一步降低社会力量举办养老机构的门槛。只有加大养老服务业的投入和发展，才能保证居民更体面更优雅地养老。
也许居民可以通过在工作阶段累积更多的财富，使得养老收入不仅仅“靠”政府。但我国的养老问题的根本解决还是需要“靠”政府，需要靠政府建立更加健全的多层次养老保障体系，需要靠政府提供更加完善的养老服务设施。许多学者专家都在研究中显示中国老龄化具有来得快，来得早的特点，这就更加要求政府尽快尽早地履行自己的责任，做好社会养老保障体系的顶层设计，并加大养老服务业的建设，给居民一个可期待的美好明天，使政府真正成为居民养老的“依靠”。
转载于《中国保险报》“北大保险评论”419期，2013.11.05
